污文小说断剑寒犀在线阅读由东方英提供
八旗小说网
八旗小说网 玄幻小说 总裁小说 都市小说 历史小说 科幻小说 经典名著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校园小说 重生小说 官场小说 综合其它
小说排行榜 架空小说 灵异小说 短篇文学 竞技小说 推理小说 武侠小说 同人小说 耽美小说 言情小说 仙侠小说 穿越小说 乡村小说
好看的小说 夫妇乐园 收养日记 都市奇缘 幸福宝玉 娇妻呷吟 銹母攻略 碧栬江湖 红楼椿梦 拯救人凄 灰色黎明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八旗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断剑寒犀  作者:东方英 书号:41132  时间:2017/9/18  字数:10705 
上一章   第三十一章    下一章 ( 没有了 )
  秦鹏颤声道:“姓牟的,你可得君子一言,我已经照实的告诉了你。”

  牟汉平双眉陡然一耸,单掌疾出,闪电般印在秦鹏前

  秦鹏瘦削的身体陡地一震,随即瘫软在地,双退搐一下,瞬息气绝死去。

  牟汉平抬头仰望着天空,低低祝祷道:“爹,你在天之灵明鉴,孩儿一定要将参与灭门屠杀的人,尽数击毙,爹,孩儿不孝…”

  他渐渐哽咽不能成声,最后,强着心中悲痛,续道:“目下江湖人心险恶,实在使人寒心,在报却你老人家血仇之后,孩儿不愿涉足江湖是非,意遁入空门…”

  就到这里,陡觉浑身一震,猛觉一个声音大声怒斥道:“胡说,受了一些挫折,你居然就这么畏缩退避了吗?”

  牟汉平蓦地冷汗并,原来却正是父亲牟承宗威严宏亮的声音。

  牟汉平喃喃应道:“可是…”

  又听牟承宗以他一贯威严而宽宏的声音喝道:“不要再说了,我牟承宗一世英雄,我儿若是个懦弱的畏缩的鼠辈,那我死也不能瞑目,再说,我辛苦一生,创立青龙帮,意图反清复明,光复汉室,我的儿子不能继承我的遗志,那我养子何用?”

  牟汉平立即汗浃背,他抖声低声应道:“是!”蓦地,牟承宗的声音,又十分柔和慈爱的道:“孩子,你要继承我的遗志,以天下兴衰,武林荣辱为己任,振兴帮威,承继父志,都看你的作为了。”

  牟汉平沉重的点点头,又听牟承宗语声深沉的道:“孩子,世道固然险恶,但只要你行端走正,到底正能胜,千古至理不变,为父养育你一番苦心,你可不能辜负我的希望啊!”牟汉平默默的垂着,恭聆教诲,就似他幼时在老父膝前依偎默默聆教时一样,他一时又像回到童年那温暖和乐的境域里,凝凝的伫立着。

  不知过了多久——

  突然,身侧响起一阵洪嘹亮的大笑,使他蓦地由幻觉中惊醒过来。

  他霍地转过身,只见丈余之外站立二人,那个虬髯张的魁伟老者,却正是铁狼堡主铁步同胞弟铁应龙,他止住笑声,向牟汉平得意的洪声道:“哥儿别来无恙?”

  牟汉平冷冷的望着他,那老者一指身旁的身着黄长袍的六旬老人道:“这位是金陵金狮堡金堡主,哥儿想必尚未见过…”

  牟汉平冷冷道:“见没见过皆是一样。”

  那黄袍老者闻言然作,铁应龙又暴出一阵大笑,向黄袍老人道:“金兄不必与这娃儿一般见识。”说着,转边头又向牟汉平道:“真是何处不相逢,咱们又遇到啦!”

  牟汉平冷木的道:“怎样?”

  黄袍老人冷哼一声,严峻的道:“樊川虎骨坳,你凌辱我的门人,如今又对老夫这等无礼,你胆子倒真不小。”

  牟汉平低低哼了一声,道:“好大的口气,你可知虎骨坳的情形?”

  黄袍老人金振丕道:“情形我早已知道,我问你,邱伯起现在哪里?”

  牟汉平尖刻的道:“你要寻他吗?”

  黄袍老人怒声道:“我只问你他现在哪里?”

  牟汉平冷冷的道:“你先回答我的话。”

  金振丕嘿嘿一阵干笑,厉声道:“你这娃儿当真不知好歹,今老夫倒要教训你一下,以免后你再目中无人…”

  说着,缓缓抬起右手,力聚指尖,转眼就要击出,牟汉平蓄势凝力,双目注定,也聚力双拳,预备头还击,情势正值到箭拔弩张,一触发之际,铁应龙突地洪声大喊一声,道:“且慢!”

  金振丕放下手掌,沉声道:“铁兄为何阻止兄弟出手?”

  铁应龙道:“金兄稍安忽躁,兄弟正亦极得此子而甘心,以报杀兄之仇,焉能无故阻你出手,只是…”

  说着,附耳向金振丕轻言数语,金振丕面色微变,铁应龙突地哈哈笑着向牟汉平道:“哥儿怎能这般无礼,要知江湖最重长幼之分,你如此岂不太显狂妄无礼么?”

  牟汉平冷冷道:“铁老儿,你无须假扮长者,说些废话,牟某早已察你们这些武林长者的卑污心肠。”

  金振丕怒喝一声道:“住口!”

  牟汉平卑屑的望他一眼,道:“金老儿,你少装模作样,牟某不吃你这一套!”

  金振丕怒极而笑,向铁应龙道:“兄弟实在忍不下这口,不管是谁在此,金某非要出手教训这厮不可。”

  蓦地,林外一蓬树丛后,传来一阵沙哑苍老的话声,道:“孩子,有人出手要教训咱们呢,你看怎样?”

  一个稚的童声,道:“呸,这双秃老狮子,凭他也配!”

  那苍老声音哈哈笑道:“对,这双秃老狮子,他真不配,但他已经骂到咱们爷儿头上了,你看怎么办?”

  稚童声道:“这还不容易,等会剥他的皮就是了。”

  苍老声音道:“对,等会剥狮子皮。”

  说到这里,声响顿时消失了,金振丕暴跳如雷,骂道:“什么东西,在此装鬼作怪辱骂老夫,滚出来!”

  铁应龙听到那老小二人的声音后,脸色一变,这时突然敞声大笑道:“可是老耗子吗?请出来一叙如何?”

  突地,蓬树后又传出那苍老沙哑的声音道:“孩子,狼给狮子作伴呢,这样说来,狮狼是同一阵线了,你说怎么办?”

  稚的童声道:“先剥狮子皮后再宰狼也就是了。”

  铁应龙闻言,将脸一沉,道:“殷兄,这是你的哥儿么?”

  蓬树后一阵簌簌微响,转眼间走出一老一小两个人来,那老者白发白须,五短身材,生得兔耳猴肋,相貌至为滑稽;小童年约十四五岁,双眼灵活如珠,不住的转来转去,正是银鼠堡堡主殷松父子。

  牟汉平两眼森寒的望着殷葆玲一动不动,殷葆玲见状怔得一怔,又听铁应龙沉声道:“殷兄这哥儿可是令郎吗?”

  殷兄干咳一声,道:“不敢,老狼可是看中他这一身了。”

  铁应龙寒声道:“你我兄弟,说笑几句倒也无妨,此儿臭未干,出言毫无顾忌,这也是殷兄的家教吗?”

  殷兄打个哈哈,道:“我的家教何止这种,多啦,你这只老狼若是看我碍眼,尽管发作就是。”

  铁应龙两眼锐利的向殷松望了一会,突然敞声一阵大笑道:“老耗子还是这么嘴硬,我那能跟他一般见识,殷兄是路过此地么?”

  殷松道:“也可以这样说,两位敢情是专到这里来了?”

  铁应龙道:“我们也是路过此处。”

  殷藻玲抢道:“那好极了,爹,我们不是还有急事不能耽搁吗?那…咱们走吧!”

  殷松道:“好,走吧!”

  铁应龙立时喜形于,连忙道:“原来你父子有急事在身,兄弟自是不敢相留,后有暇,到我西凉一叙如何?”殷松道:“与狼有约,凶多吉少,免了,免了。”

  铁应龙强忍着腹怒气,并示意金振丕忍耐,心里恨不得殷松父子赶快走远。忽听殷葆玲喊道:“喂——”

  铁应龙一愕,转头望时,却见殷葆玲对牟汉平喊道:“你楞在这里干什么?不走么?”

  铁应龙大怒,但仍按捺怒火不曾发作,又听殷葆玲道:“你师父到处找你,你不知道么?”

  牟汉平不理不睬,殷葆玲又道:“好,你不信…爹,咱们走吧,反正信带到了,邱前辈不会怪罪咱们就是了。”

  铁应龙和金振丕面面相觑,铁应龙急急道:“哥儿说的是南拳邱前辈吗?”

  殷葆玲讥诮的道:“关你什么事?”

  铁应龙的髯张了一张,殷葆玲转向他父亲殷松道:“爹,你看咱们回到那间关帝庙向邱前辈回禀一声,还是先去黄陵办事?”

  殷松装作严肃的道:“先去回禀一声好了。”

  他们父子这样一唱一和,不只牟汉平心中大动,铁应龙和金振丕更是面色变个不停,他二人低声附耳细语一会,铁应龙扬声道:“铁某和金兄尚有一事未了,殷兄,咱们就此别过了。”

  说完,望了牟汉平一眼,和金振丕双双跃起,瞬息之间,没入林后丛草之中。

  待得他们走,殷松哈哈一阵大笑,抚着葆玲的肩头,笑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我的家当全让你承受啦!”

  殷葆玲道:“不这样,这两个老家伙能跑得这么快吗?”

  牟汉平冷冷的道:“这么说,你是有意戏在下了?”

  殷葆玲先是一愣,随即嚷道:“你这人真不知好歹,我不这样吓他们一下,他们能放过你吗?”

  牟汉平斥道:“他们对我如何,自有牟某自己承当,谁要你使刁诈,多管闲事?”

  殷松父子面面相觑一阵,殷葆玲怒道:“你这人真不可理喻,我真奇怪娘姊怎会看上你!”

  说着向他父亲道:“爹,咱们走,真没见过这种人!”

  牟汉平暴喝一声道:“站住!”

  殷葆玲瘦小的背影霍地一震,登时煞住脚,尖声叫道:“怎么?这么大呼小叫,你人吃人吗?”

  牟汉平厉声道:“荆娘现在哪里?”

  殷葆玲道:“这就奇了,你问我,我问谁?”

  牟汉平恨声道:“好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耗子。”

  殷葆玲怒道:“放,你干嘛骂人?”

  牟汉乎道:“我问你,是你向凌云崖送信,秘告韩梅蕊的行踪吗?”

  殷葆玲听后一楞,尖声道:“什么?”

  牟汉平双眼布血丝,面目狞恶的厉声道:“是荆娘叫你向凌云崖密告韩梅蕊的行踪,叫你…”殷葆玲愤怒的道:“你胡说!”

  牟汉平道:“大丈夫敢作敢当,不要做出这种鼠辈伎俩。”

  殷葆玲冷笑道:“不用说这种小事,纵使刀山油锅,银鼠堡的人也不会畏缩。”

  殷松站在旁,一直都没有说话,这时眼见儿子如此气概,不得意的捻须微笑起来,又听殷葆玲道:“但你不能胡乱牵扯别人。”

  牟汉平切齿道:“那么说,不是荆娘指使你了?”

  殷葆玲道:“不错,是我想出的主意,也是我去密告的,怎样?”

  霎时,牟汉平脸全布杀机,他缓缓的握起拳头,殷松见牟汉平如此,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他暗暗蓄力戒备,缓步走至葆玲身后,却突然见牟汉平布杀机的面也忽地苍白下来。

  他缓缓的放下手掌,嘴颤抖着,过了好大一会,始咽声说道:“你可知你把她害死了么?”

  殷葆玲默默的望着他,半晌,道:“但,你可知你这样朝三暮四的和这么多女孩子交往,娘姊心里是怎样的痛苦吗?”

  牟汉平浑身颤抖着,殷葆玲又道:“你怎不想想,你这样迟早会害死她?”

  牟汉平佝偻着身体,双手不住的颤抖着,这样过了一会,他突然转过身体,疯狂的穿过树林向西奔去。

  殷松父子两人呆了一会,殷松叹了一口气,道:“怎么样,爹老早就告诫你了,这年头不能管闲事,好处落不到,有罪过,可都是你一个人的了。”

  且说牟汉平狂奔下来,已不辨方向,是时,已过午,不只心中悲痛难抑,腹中更是饥肠辘辘,他头脑一片空,一时分不出是恨这世道,亦是怨这世道的人心险恶。

  殷葆玲的陷害韩梅蕊,是恶意吗?论说不是恶意,他只是希望能替荆娘解忧去烦,一种天真的陷害和报复,而这样却害了韩梅蕊,害死了她。

  人往往是在无意识中铸成错误的,这就是一例,但能饶恕吗?

  不,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难道去杀了殷葆玲为韩梅蕊报仇吗?可是他刚才又放过机会了。

  他却切齿的怨恨着自己,他一路想,一路狂奔,突然,前边不远处有数幢茅屋映入眼帘,腹中的饥饿使他不知不觉的把脚步放缓了。

  茅屋门前拴着两匹骏马,马鞍也未卸下,马在悠闲的踢脚摆尾,啃着地上的青草,牟汉平皱皱眉头,想道:“这也许又是凌云崖的爪牙吧?”

  想着,脚步倒并未停留,他径直奔到茅屋门前。

  有屋门前,他抬眼向内一声,只见屋内的方桌旁,大马金刀的坐着两个汉子,俱都生得豹头环眼、浓须绕腮,形相威猛异常。

  那二人正在高声谈论着饮酒,一个农家装束的妇人,畏缩的躲的墙角炕沿上。

  坐在右边的那个汉子一眼看见牟汉平,立刻招呼道:“喂,哥儿,进来,进来陪爷们喝两盅。”

  另一个大汉笑骂道:“老黑,你这家伙总是改,看见了这种年轻小伙子就犯病。”

  那被称为老黑的大汉道:“虎子,你别昧心说话,像这么标致的娃儿,生得一生细皮白,不比娘们强?”

  虎子笑道:“强在哪里?”

  老黑道:“你想知道吗?等会叫你尝尝滋味。”

  说着,又向站在门口的牟汉平道:“你这小免崽子是聋子吗?大爷叫你进来,还不快点!”

  牟汉平脸色冷冷的望着他们,老黑煞时暴跳如雷,跃起就要过来抓他,那虎子笑着拦住道:“老黑,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老黑环眼一睁,道:“怎么是我的不是?”

  虎子道:“常言道:怜香惜玉,你懂吗?爱这个调调儿,就得懂其中三味,像你蒲扇似的巴掌往他身上一搭,岂不要把他扁了,像这种细皮你得轻点才行啊!”老黑哈哈笑道:“虎子,有你的…”

  虎子抢着向牟汉平道:“哥儿,不要怕,来,只管进来。”

  出乎他俩的意料之外的是,牟汉平竟毫无怯的昂然走进屋来。

  老黑眯着两双醉朦朦的眼睛,不住的向牟汉平上下打量着,一边不停的嘴中“唔唔”有声的赞叹着。

  牟汉平冷冷的道:“出去!”

  老黑迷糊的应道:“出去?出哪儿去?就在这儿好了,这儿铺的盖的都有,等我把他们两人撵走…”

  他一边说一边就把一个庞大的身躯偎了过来,虎子哈哈的狂笑着——

  蓦听惨嚎一声,老黑牛样的身体箭疾飞出院中,在地上数下翻滚,再也没有声息。

  虎子戛然止住笑声,张大的嘴,一时再也合不拢来,他痴痴的向牟汉平望着。牟汉平缓缓的转过身,面向着他,冷冷的道:“你愿意怎样的死法?”

  虎子痴痴的坐着他,牟汉平厉声道:“说!”

  虎子吓得浑身一抖索,登时清醒过来,他呐呐的道:“你,你是谁?”

  牟汉平严厉的道:“快说!”

  虎子双膝一软“卟”地由椅子上滑下来,跪在地上,牟汉平眼光如刃的盯住他,冰冷的问道:“你们是凌云崖的吗?”

  虎子连忙道:“是,是,小的正是凌云崖的徒众,属开山掌狄老爷子管辖。”

  牟汉乎心中陡地一动,立时放缓声调道:“噢,你起来,你可知崖主现在哪里?”

  虎子如奉圣谕,慌忙爬起,连声道:“知道,知道…”

  蓦地,脸色一变,疑惑的问牟汉平:“相公想会崖主吗?”

  牟汉平故作平淡的道:“也不是想,假若她在近处的话,我就探望她一下,前几天遇到开山掌狄老爷子,崖主叫他带信给我,有事即到此地寻她。”

  虎子恭敬的道:“不知相公和崖主有如此渊源,方才得罪,真是该死。”

  牟汉平道:“这事已经过去,不必再提了,你可即速带我前去。”

  “噢。”虎子听说恭敬的让开路,牟汉平转头望了那妇人一眼,迟疑一下,昂然转身向屋外走去。

  虎子在背后紧紧的跟着,谄媚的道:“相公刚才那手功夫怎么那么厉害,依小的看,那西凉来的戚老爷子都不一定能这么厉害。”

  牟汉平“唔”应了一声,虎子又道:“开山掌狄老爷子大慨也给您说过吧?最近江湖上出了一个年轻好手,据说崖主都不一定有把握胜他,说这人不过二十余岁,却得了天下两大奇人的武功。”

  牟汉平缓声问道:“那是谁?”

  虎子兴高采烈的道:“就是青龙帮的少帮主牟汉平。”

  牟汉平脸色一正,哼了一声。

  虎子忙道:“相公,你不信吗?我也有点不信,按说纵使他从娘胎里就开始练武,也不过练二十年吧,哪有他们说的那么厉害。”

  说着,他突然住了嘴,望了牟汉平一眼,道:“不过也不一定,像相公年纪轻轻的就有这么好的功夫,我想就凭你刚才那手就比他强。”

  牟汉平又哼了一声,虎子越说越有兴致,又道:“他们还说那人身上藏着一件宝贝,这件宝贝是一本书——以前好像听他们说是块玉-,不知怎么现在又变成一本书了。听说那本书真是天下第一奇宝,谁得着了,武功就能天下第一,所以咱们凌云崖的人整个出动,就是为抢他这本书。”

  牟汉平故意平淡的道:“抢到了么?”

  虎子道:“抢到不就好了,能抢到咱们不老早就回山了,还在这里耗什么?这个鬼地方,一片风沙,人烟又少,哪像在咱们山里热闹。”

  牟汉平应了一声,虎子又道:“听说那人不只武功好,还有一个奇人替他掌,就是崖主,也只是背后计算,不敢正面把他怎么样!”

  牟汉平声音冰冷的道:“快到了吗?”

  虎子楞了楞,注意的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不善,不敢再多说话,连忙应道:“快了。”

  两人就此疾奔起来,那虎子脚程倒不慢,可见武功尚有底,不一刻工夫,前面黑沉沉的一片挡住视线,牟汉平细一辨认,原来就是不久前和荆娘追赶金色灵獒,来过的那片庞大树林。

  牟汉平故意道:“你带我到此地来干什么?难道崖主驻留在树上么?”

  虎子笑道:“那怎么可能,您别问,自管跟我来,这里边自有天地,别人根本没有办法找得出来。”

  于是牟汉平跟随着他穿进树林,在林中二人披枝拂叶的默默前进,突然,牟汉平心中一动,他鼻中又隐隐的闻到了那种奇异的花香。

  他仔细的嗅着,细辨方向,觉得似是由西南方传来,但又觉得不是,那香味忽浓忽淡,很难捉摸,蓦地,虎子低声惊呼一声,道:“有警,少林悟性禅师放出他的凤脑香了。”

  牟汉平故意问道:“凤脑香?”

  虎子急急道:“是啊,这是悟性禅师的一宝,分有毒、无毒两种,有毒的在对敌时放出,敌人闻到开始不觉得什么,慢慢会真力涣散、头昏脑,无毒的是放作信号用的。”

  牟汉平恍然大悟,虎子催道:“相公,快走!”

  于是两人继续前进,不久,一阵兵器相击的响声隐隐传来。

  牟汉平蓦地煞住脚,道:“虎子,你留在这里,听这声音,定是敌人来袭,已经接战,我得赶去接应,你只把进去的路径告诉我就是。”

  虎子呐呐的道:“那,那…”

  牟汉平怒道:“快说呀,迟了若有差错…”

  虎子道:“好吧,你由这里去,前边不远,有棵数围大树,你在树身上连击三掌,自有门开,崖主就驻留树底之中。”

  牟汉平心中大觉恍然,他想起前次来此之时,铁旗飞叉与赵孟岐恶斗之时,冯禹鬼魅似的出现,原来是奥妙在此,想罢,疾伸二指,闪电般的向虎子背后戳落,虎子“嗯”了一声,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牟汉平弃了虎子急急前进,兵器相击之声更为清晰,他数个起落之后,已来到近处,在树枝隙中远远望去,果见有棵大树,树下空地上,十数人正兔起鹘落的恶斗在一起。

  近处,悟性和尚和一位矮小老者在运掌拼搏,那老者却是银鼠堡主殷松。

  中间三个大汉围攻一个小童,正是银鼠堡少堡主殷葆玲。

  远处一起隐在一棵大树背后,见是一老一少合攻一个少女,那少女背影好,待得他们纵跃闪出树后,看清面容,牟汉平脑中“轰”然一声,合攻的两人,老者是开山掌狄震,少者为冯禹之子冯吉,少女却是荆娘。

  牟汉平的心中一时酸、辣、苦、甜,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他痴痴的楞着,不知过了多久——

  蓦地,耳听荆娘一声惊呼,牟汉平“刷”的跳了起来,他以为荆娘遭了什么危难,抬眼看时荆娘并无危险,却见殷葆玲已被一个大汉在背上划了一刀,鲜血溅了出来。

  他方才的一下震动,使他隐身处发出一阵哗响,惊动了大树旁边的一个跨刀大汉,那大汉单手一举,就要拍向树身,牟汉平箭疾扑出,未待那人手掌沾树,半空中即一掌擂了出去。

  那人一声未哼,身体已飞出数丈之外,众人方在一楞之际,他凶神恶煞一般,已扑向那围攻殷藻玲的三个大汉。

  那三人慑于他猛恶来势,齐齐后闪,牟汉平单掌一抄,将殷葆玲抱起。他双目火赤,势如煞神,纵身跃至大树背,后,厉声大喝道:“住手!”

  狄震对他余悸在心,闻言“托”地跳出圈外,冯吉慑其威势,也急急跳开,荆娘喜狂的叫了一声:“大哥!”

  牟汉平面色如冰,一声不应,将手中殷葆玲放下,冯吉在一旁越想越感不是意思,强作傲慢的道:“你是什么东西…”

  话尚未完,牟汉平已跃身半空,一腿向他头顶踢来,他见状亡魂皆冒,待躲避,哪还来得及,一声惨嚎,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也似的飞上树梢。

  牟汉平踢死冯吉尚未回转身来,猛听背后大树“砰”地一响,他电疾回身,见一个彪形大汉,正举起手掌再拍出,牟汉平大怒,一拳直捣,那大汉首当其冲,惨嚎半响,接着“咔嚓”一阵暴响,巨树皮屑和着血天空。

  余下的众人见他如此势道,尽皆狼奔豕突,抱头鼠窜,仅只剩下悟性和尚带着脸惊怖之,招法散的在和殷松勉强支撑。

  牟汉平正跃过加入战圈,蓦听荆娘一声骇呼:“留神!”

  牟汉平电疾闪身,却见冯禹脸杀机的手持剑由后疾刺而来,牟汉平疾跃开,待还击,却听冯禹道:“拿你的兵刃出来!”

  牟汉平鄙夷的道:“你可知我拳腿神技难敌,故意避重就轻吗?”

  冯禹发披鬓散,厉声道:“住嘴!老身行走江湖,数十年来,从未动过兵器,今你杀我子,老身势必要将你碎尸万段,你不取兵器也罢,接招!”

  说罢,却伫立不动,并未进招,只两眼凝视牟汉平,脸上瞬息之间弥漫了一股浓重的紫气。

  牟汉平双目火,也切齿道:“你杀我父,今总要你血债血还!”

  说着“铿”的一声拔出背后断剑,荆娘一声惊呼,喊道:“你…”牟汉平充耳不闻,半晌始道:“冯禹,你打错主意了,你以为少爷只会拳脚神技么?你既然要在兵器上分高低,如此胜你,当然让你死也瞑目,接招!”

  说毕,持剑平,目注剑尖,片刻之后,暴喝一声,一剑疾地平刺出去。

  冯禹剑尖微颤,待拆招疾进,突听剑身“嗡”的一声,未能将来剑拨动,不觉大吃一惊,电疾侧跃闪避,牟汉平断剑却如缤纷落花似的疾卷上来,正是天下无双的剑术绝技“驮云剑法”

  驮云剑术共分三段,以轻捷快疾,猛烈凌厉,泼辣狠毒为其主

  如今牟汉平施出之剑法,即为驮云剑初段。

  但见剑光缤纷,人影飘忽,如随劲风疾飞,如随湍急转,不谈招式,即连人影亦使之捉摸不定。

  冯禹越打越惊,渐渐已疲于招架,蓦然,牟汉平剑式又变,变轻捷快疾为凌厉猛烈,但见空剑影寒光,完全不离要害之处,冯禹鬓角逐渐出冷汗。

  她何尝不知这剑法之厉害,但一上手即为所制,如今空有身绝技,无从施出,也是徒然。

  数招以后,驮云剑法中段“映”又已使完,牟汉平目眶溢血,暴喝一声,末段“遄飞”颖而出。

  这“遄飞”段之泼辣狠毒,真是神惊鬼寒,冯禹至此已亡魂皆冒,如今已不顾其他,只在一心觑机逃命之计了。

  牟汉平疯狂的挥舞着剑,蓦地,大喝一声,但听一下闷哼,断剑已闪电般入冯禹咽喉,冯禹张了张嘴,嘴角溢出一股鲜血,终至头颈猛然一垂,气绝死去。

  牟汉平怆痛地向天遥祷道:“爹,请你在天之灵安息吧,孩子儿已将大仇报却…”

  荆娘喜极地赶过去,咽声喊道:“大哥!”

  不想牟汉平一手出断剑,仰天悲啸一声,扭头飞也似的向林中冲去——

  荆娘呆呆的立在原地,痴了,旁边银鼠堡主殷松和悟性和尚早已分了高下,殷松赶过去为儿子敷药去了,悟性独自趺坐在地上运功调息…

  青龙帮复帮大典于二月初二举行,这个龙抬头的日子,一清早,大门开启,熊武就点燃起鞭炮,一阵在动的“劈劈啪啪”之声,历久不绝,烟硝弥漫。

  牟汉平、申昌玉、申昌汉、夏仲豪、红粉五煞,以及九名金衣人,鱼贯走出大门。

  那位曾经有意受伤前往“铁胆墟”通风报信的“巨灵煞”魁梧大汉,双手捧一个上铺红绸的盘子,走近三丈高旗杆的面前站定。

  牟汉平大步走上,四十名青龙帮众身穿新做的天蓝劲装,跨单刀,一个个精神抖擞,分两行站到旗杆两边,观礼的人则站在牟汉平身后。

  “巨灵煞”杜永把双手捧着的托盘送到牟汉平面前,牟汉平伸出手去,从托盘红绸上取起一面拆叠整齐,足有一丈见方的帮旗缓缓展开。

  杜永把托盘交给了身边一名青龙帮众,然后就走上前去,将穿在帮旗上的绳子缚到旗杆两条长绳之上。

  牟汉平缓缓拉动,一面白底中间绣一条金线的飞龙,龙头两触须顶着月,临风招展,缓缓往旗杆上升起,观礼的三山好汉、五岳英豪纷纷鼓起掌来。

  蓦地,群山响起一阵暴喝:

  “青龙雄风,

  大旗朝东!”  wWW.bAqIzw.Com
上一章   断剑寒犀   下一章 ( 没有了 )
河汉三箫飞越关山冷面煞星残剑孤星风铃剑感天录绝命谷圣心劫天龙卷铁莲花
正在为您播放断剑寒犀在线观看由东方英提供,断剑寒犀结局在线观看完整版精彩,八旗小说网提供断剑寒犀精彩观看完整版在线下载,断剑寒犀最新章节由书友提供,《断剑寒犀》情节扣人心弦、跌宕起伏。